你不能用一个青春的时光悼念青春,再用一个老去的时光害怕老去。在我最好的时光,我就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所有的情感。去做一件事情,去爱一个人。
【书】马良《坦白书》
前些日子看过了马良的《坦白书》,也由衷喜欢那样的标题——献给勇于直面幻灭的理想主义者,献给所有怀才不遇的发胖了的家禽,献给那些曾经幻想过翱翔万里的心,献给渐行渐远的梦想,献给走散后又重逢的爱情。
序言里有一段非常诗意的表述是这样的:
“我的身体里住过我一生至今每个冬天的雪,住过大海,住过这世间所有流浪的爱人。”
配图是马良的素描——凶猛的海啸以俯视的姿态席卷而来,一对恋人立足于前,牵手,从容。
在毁灭的基调下,图、文,还有书香,反让人感到宁静——我们能够做到在毁灭之前爱得从容自如。
敏感的人总会用自我对抗所有的外部世界。因此,那些增加了自我辨识度的事件便成了恒久的印记,比如曾经爱过他的人,或者某年某地让他迷醉过的海浪,还有某一个人无意识的表情、言辞……他带着同样令人迷醉的语气讲述这些,听到的人全都坠入他的梦里。
而那份从容则是作为最后的,最重要的梦出现的。在自我和外部的较量不分胜负之前,它是他精神里最高的境界。
敏感者的多思、忧虑让他总是难以快乐起来,更加难以满足。他在自身的体内跋涉,每一种情绪都被猎取并且放大。
敏感其实是一个很残忍的特质。时至今日我才能明白,苏东坡曾写下的绝句:“但愿生儿愚且鲁”,其实是对孩子极大的慈悲。
敏感除了对创作者有益,其他皆是折磨,大概就只剩心里无端下场大雨,到最后连印记也难以消除。所以,上帝赋予一个人以敏感属性的时候,其实也给了他摆脱敏感,以到达生命更深地带的机会。
他无法不去斗争,即使他知道,他的斗争可能永远不会成功。他的生命因此永远鲜活生动,就像那句话,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我更愿意去看马良这些看起来像是虚无缥缈着不边际的话,哪怕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个闪闪发光的神经病。
相信上天会善待那些勇敢的、多情的人们。
【音】Jason mraz - Mr.Curiosity
Mr.CuriosityJason Mraz - Mr. A-Z
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想逞强,用最激烈的言辞和行动告诉他人:我是最坚强的,我是不可战胜。
可是我不能否认:只有我深爱的人或事,才能打败我。
有时生活就像一场精神和肉体的角斗,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不同的是死去的部分多一些还是少一些,不同的是活下来的那部分,是你或者不再是你。
最认真的感情,最是惹人发笑,最轻柔的话,也是如此。我一直一直地说,冒着被嘲笑的风险,可是心甘情愿——这世上只有你的双手可以握碎我。
你有没有在冬天凌晨清冷月光上等过你的恋人?
等着一声汽笛尖叫着从晨雾深处呼啸渐近,庞大的喷着浓烟的火车头像垂死挣扎的恶龙嘶吼着从雾霭里跌撞而至,苟延残喘吐出最后一口气,死在你面前。而你,像个不战而胜的骑士把你的爱人从龙的肚子里救了出来。
你有没有真正为自己的理想做过最后一番挣扎?有人说我们这些年轻人的经历太过平庸,我们没有反战游行、没有婴儿潮、没有爱之夏、没有LSD和垮掉一代、没有艾伦金斯堡和凯鲁亚克。
可是我们有更加疯狂的历史、更加惨痛的现在和更加难以名状的未来。只是它现在被书写和歌唱的空间已经被限制的如此之小。
生活本身就是很现实的,每靠近完美一分便要多付出一分的代价。看似理想的背后往往是最不理想的时光的消磨,只不过有些人会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被打磨殆尽。正因如此,生活里仅存的那些浪漫精神和理想主义才显得尤其可贵。
请你努力存住那种情愿赴汤蹈火的勇敢吧,像护住那风中之烛,不能任其熄灭。请你继续用那些古老的方法,不抱任何希望的去爱一个人,哪怕迎接你的是注定的毁灭与消亡。
你不能用一个青春的时光悼念青春,再用一个老去的时光害怕老去。
在我最好的时光,我就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所有的情感。
去做一件事情,去爱一个人。(文/李嘉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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